第530章贾博士的猜测

　　“听。”高阳毫不犹豫。
　　大家也很感兴趣，纷纷看向贾博士。
　　“先说结论。”贾博士把核桃放回口袋，挪动了一下身体：“苍道不是裁判，是友军。”
　　这个结论，犹如平地惊雷，惊得大家久久说不出话。
　　贾博士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，进一步说道：“我认为，苍道是在保护我们人类。”
　　博士特意留给了大家一点思考时间。
　　半分钟后，他接着说：“我猜测，苍道也是一个高级能量体，跟我们觉醒者的天赋能量出自一个地方，但它更高级。苍道能量和天赋能量，可能是双生关系，可能是母子关系，或者上下级关系。”
　　为何在这之前，所有觉醒者都认为苍道要不就是掌控一切的上帝，要不就是一个冷血、无情的裁判？
　　“打雷了，下雨了，收衣服了……”
　　“谁说兽是敌人？”贾博士笑着反问。
　　高阳找了个机会，悄悄将橙汁倒掉。
　　保险起见，高阳还是默默放下手中的果汁，去吃其他食物。
　　……
　　下午四点，贾博士完全清醒过来。
　　不愧是天才啊，总能找到不同的角度来思考问题。
　　“3.14159265358979323846……”
　　大家完全跟不上贾博士的思维了。
　　“是。”
　　斗虎笑了：“老贾，我现在开始觉得，哪天你死了朱雀可能真的会救你。”
　　“回头再说，我饿死了。”贾博士咬了一大口鸡肉卷，满嘴的芝士酱。
　　高阳正给身边的青灵撕着烤鸽，头也不抬地打断道：“吃饭。”
　　高阳笑了笑，端起手中的橙汁，刚要喝，忽然一怔：他似乎记得，这只玻璃杯是透明的，现在颜色怎么变深了一点？
　　高阳也不太确定。
　　高阳听不下去：“灰雄，饶了他吧，等他清醒点再说。”
　　汽车司机们则见怪不怪，在人群中见缝插针，三米一停。
　　灰雄像是一个追书追到只差大结局没看的人，浑身难受，隔几分钟就看一下贾博士有没有醒，都被憋出躁郁症了。
　　因为大家都被困住了，本能地将迷雾和苍道当成了一个东西，两者确实有着不少共通点：不可理解、不可抗拒、强大冷酷、凌驾在所有生灵之上。
　　高阳在破苍组的群里发信息，叫大家去酒店一楼的自助餐厅集合，吃了东西就出发。
　　“不是，我好怕他就这样挂了，我最恨这种人了，说话说一半，爹妈天上站！”
　　灰雄跟曼蛇一个房间，两人最后来到自助餐厅。
　　虽然大家用的是母语，但自助餐厅还有不少游客，暴露风险还是不小。
　　转念一想，他又担心青灵会喝自己的橙汁，毕竟她对食物有着过分的热忱，而且唯独跟高阳之间没有“你我”的界限。
　　“两者之间的主要区别：一个静态，一个动态。就像一个是大自然，一个是大自然中的高级动物，很好理解吧？”
　　“说人话，兽到底是什么？”
　　他立刻将六感放到最大，反复侦查，餐厅内的确没有可疑的人，系统也没发出警报。
　　K区的繁华程度不及离城的一半，多为几层楼的低矮建筑，既有古典建筑，又有现代公寓，还有很多违章改建的民房和危房。
　　“便秘，难受，给我开塞露……”
　　道路普遍狭窄，交通堵塞，马路上挤满了各种小贩，拥挤的人群随意在马路的车流中穿梭，神色自然，闲庭信步。
　　喇叭声、人流声、叫卖声，组成了一道乱哄哄又自成一体的异国风景。
　　整个航班中贾博士都在昏睡状态，引来空姐的询问，高阳不得不耐心解释他有嗜睡症。
　　“兽一发现我们觉醒了就要弄死我们，这不是敌人是什么？”灰雄本以为自己逐渐理解了一切，结果更加糊涂了：“虽然有少数兽站在人类这边，比如光临者什么的，但是大多数兽就是敌人……”
　　“不，不对。”曼蛇发现了问题，“如果苍道是在保护我们，为什么不直接把兽给清理掉。”
　　灰雄一见到贾博士已经可以正常地吃蔬菜莎拉鸡肉卷，立马冲过来：“贾博士，兽到底是……”
　　而且这一路上，高阳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，当然只是一种直觉，没有任何证据。
　　“我好像也有些懂了。”
　　大家好不容易来到K区，在一家酒店入住。
　　抵达尼国时，已经是上午九点。
　　“你一会该不会又突然晕倒吧？”斗虎也有点担忧。
　　全程认真思考的九寒，分析道：“迷雾正在一点点吞噬所有孤岛，苍道却在守护孤岛，并努力让整个世界看上去在正常运行，生活在孤岛中的我们，自然也是被苍道保护起来的对象，这就解释了，为什么苍道不允许高级兽随意伤害普通人类。”
　　大家乘坐出租车，前往尼国的中心区域K区。
　　“灰雄。”
　　“兽是……”贾博士刚要公布答案，忽然脑袋一歪，睡了过去了。速度之快，差点让人怀疑他在演戏。
　　“啊？”
　　“喂，贾博士，话别说一半啊！”灰雄急死了。
　　“哈哈。”斗虎乐了：“忘了说，贾博士有嗜睡症，随时随地都可能睡着。”
　　大家靠着M药剂的超强记忆力，临时恶补了几小时的尼国口语，达到了可以基本交流的水准。
　　“不，跟这个没有关系。”贾博士打断灰雄，解释道：“我的意思是，兽不是敌人，也不是朋友，它们根本不在这个范畴内。”
　　“难道不是？！”灰雄大喊一声，开车的司机大叔都给吓了一跳，虽然他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，但感觉正在讨论非常严肃的事。
　　灰雄背着贾博士走出机场，走几步就问：“贾博士，醒了么？兽到底是什么？”
　　“夏天，夏天悄悄过去……留下小秘密……”
　　高阳顿时茅塞顿开，思维开阔了不少。
　　大家走出机场，第一感觉就是空气干燥，满天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黄色。
　　“按以往的情况，一周晕一次，短时间不会再发作。”贾博士不以为然。
　　“我记得，这好像叫发作性睡病。”九寒说。
　　贾博士很自信：“虽然只是猜测，但这个猜测让一些逻辑更加自洽。”
　　凌晨三点，行动组背着昏睡的贾博士登机，前往尼国。
　　“明智之举。”贾博士坦然接受了赞美。
　　“哈？”
　　“是啊。”高阳也觉得哪里不对：“既然苍道有制约兽的本事，消灭它们也不难做到吧？就算不是全部消灭，进一步限制它们也绝对可以。”
　　贾博士总算醒过来，可惜整个人还是晕乎乎的，像是喝醉了酒，浑身无力，思维混乱。
　　“他自己爱作死。”斗虎说：“没事就拿自己当小白鼠，把身体搞出了不少毛病，得亏他是觉醒者，身体强于普通人，否则坟头草都两米高了。”
　　车内，安静下来。
　　可是，从来没有人想过：迷雾和苍道，或许是两股不同的力量！
　　“你是说，苍道是人类的朋友，迷雾……才是我们的敌人？”青灵也想清楚了贾博士的意思。
　　事实证明高阳多心了，一顿饭吃完，什么危险也没出现。
　　半小时后，大家吃饱喝足，离开酒店，前往K区最有名的旅游胜地——三角塔景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