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焦心对话

“那是，你以为接新生那么辛苦都是白干的啊？”
“那你看上几个了？”
“能入我眼的也就三个而已！”
三个？还而已？听到那混蛋的话，我不禁握紧了拳头。
“怎样怎样？搞定了几个呢？”
“哪有那么快！一个电话都没给我，一个呢，留了电话也加了微信，只是没怎么回我！”
或许这个才是我的妈妈吧，我心想。
“那还有一个呢？”
“嘿嘿，还有一个我觉得可能有戏哦！”
“真的啊？怎么个有戏法呢？”
“这个女人比较热情，我发的微信一直都有回复！”
“就这样？她没老公的吗？”
“当然有，那天还来了呢！”
“这你都敢泡？”
“怎么了？这才是机会好吧！”
“这话怎么说呢？”
“她老公工作很忙，经常出差。你想啊，这种长期独守的女人，内心肯定是非常寂寞的，说不定性欲还得不到满足呢！以前她还要照顾孩子，现在她孩子都上大学了，她一个人岂不是更加寂寞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，该不会是瞎猜的吧？”
“我每晚都在9点以后找她，如果她老公在家，又怎么会有空理我呢？要知道夜里往往是独守女人最寂寞的时候。”
“也许人家还有情人呢？”
“这个就不确定了，不过凭我感觉应该没有！”
“你又见得？”
“因为和她聊下来，感觉她不是那种一蹴而就的骚货。不过我相信她对男人肯定是有渴望的，如果能把她内心的渴望给挖出来，那就大功告成了！”
“也许她本来就是个骚货哦，只是在你面前伪装了而已，说不定她还在想怎么钓你哦！”
麻蛋，不论你们是否在议论妈妈，也轮不到你们骂骚货，我心中怒道。
“所以说，还需要观察嘛！如果她很容易得手，说明真的很骚，只是拿下这种女人，就没什么成就感了！”
“你小子现在泡年轻的妞已经没成就感了，想玩点高难度的是吧？”
“那是！”
“有没有照片呢？快给我看看！”
“别这么猴急嘛！”赵斐将手机递给同学，说：“朋友圈有，自己看吧！”
他同学接过手机，翻了一阵子，问道：“哪有照片啊？”
“别急啊，在后面呢！”
“看到啦看到啦！哇靠，这么漂亮，看起来不算老嘛！”他又翻看了一会，激动道：“这女人的脸看起来很娇小、很精致，没想到身材那么丰满，特别是那对奶子，又白又大！”
胸部很大？难道真是妈妈？我心跳加速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脸蛋的炽热。
“你是看中了人家的奶子吧？”
“奶大当然也是一方面！”
“哇靠，这么肥的奶，要是能在上面打一炮，肯定爽死了！”
“看够了没啊？”
“这么小气，看看又不会怎样！”
“好啦好啦，也就那些了！”
“言……婉……玉……宛若美玉，哇，光听名字就让人想入非非了！”
妈妈！真是妈妈？会不会是同名同姓呢？我越想越怕。
“好像是言婉玉！你们听清了吗？”刘子军问道。
我微微苦笑，却着实没脸告诉他们‘言婉玉’就是妈妈的名字。
“你发现没，她好像没上传过她和老公的合照哦！”
“当然发现了，这也是我认为有机会的原因！”
“还有一种可能，就是他老公很少跟她去玩，她也没什么晒图的机会！”
“这点也能说明，她老公很少陪她！”
有这回事？我偷偷翻看起了妈妈的朋友圈，果然没有看见她和爸爸的合照，倒有很多是和季阿姨合照的。
“你有希望了哦！这么肥的奶，换我也要啊！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
“当然是假的，我又不喜欢老女人！不过要是送我爽两炮，也不是不行！”
“滚你的蛋！”
“对了，你是怎么知道她家庭情况的？”
“她和老公送儿子来报到那天，我就问了她老公是做什么的，她老公说是搞地质研究的，经常好几个月在外出差。中午的时候，她请我和几个新生吃饭，她老公就已经回去工作了！”
“她老公真是个工作狂！”
“我当时就觉得有戏！”
“可是看她长相确实是挺保守的那种，万一她根本没有出轨的念头呢？”
“没念头也可以创造念头的嘛！再说了，没念头会每晚和我聊微信嘛？”
“那倒也是！”
“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，我故意聊了些中年老师和学生偷情的话题，就是想试探试探！”
“她说了什么吗？”
“她都没反感这个话题，只是后来碍于家长的形象吧，才说了些什么学生要以学业为重啊之类说教的话！”
“你又知道她没有反感，也许人家只是碍于你的面子，没好意思当面训你呢？”
“关键她是直到听我把老师和学生的故事说完，才说的那番话，而且在听的过程中，还是非常专心的！可见她对偷情的话题很感兴趣，说明她骨子里还是很闷骚的！”
“有道理！”
“如果能把她心里的那些邪念给挖出来，她可能会比你还要疯狂哦！”
瞧见赵斐自信的模样，想到他为了打听我的家庭情况而恭维爸爸，为了试探妈妈而编造老师和学生的偷情故事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。难道妈妈真如他所说的那样？难道妈妈真有被他拿下的那一天？
不可能，要说对妈妈的了解，他又怎会比我多呢？在我眼里，妈妈是爸爸的好妻子，是我的好母亲，又怎会出轨呢？再说这么久以来，也没见妈妈出轨啊！
可是，如果妈妈真和他每晚聊天，又会聊些什么呢？
“你真有一手！不过她可是有夫之妇，你还真打算泡她啊？”
“那当然，最近我总是幻想和一个别人眼中的贤妻良母牵着小手，说着情话，亲个小嘴，拥抱缠绵，甚至在我怀里撒娇的场景，想想都觉得很刺激！”
“你口味还真重哈！你就不怕玩火烧身啊？我觉得你把她搞上床就行啦！”
“放心，我就是想把她追到手，尝试一把和熟女谈情说爱、激情热恋的快感！”
“就怕她真的上钩了，你想甩都甩不掉喽！”
“好啦好啦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谈过几个，泡一般的小姑娘对我来说都没感觉了，我就想试试成熟的嘛！再说了，才刚刚开始呢，等泡到手了再说吧！”
听见他们将妈妈视作玩物一般，我真恨不得上去给他们几拳。不过转念一想，赵斐的话并非我亲眼所见，也许只是他在同学面前吹嘘，过过嘴瘾而已呢？
此时我才发现，李凯的怒色比我更甚。我立刻按住了他。
“你现在泡到什么程度了？”
“嘿嘿，对待这种良家妇女，是绝对不能超之过急滴！现在只是前期阶段，每晚发个微信问候一下，再找个话题寒暄几句，绝不会多聊！”
“为什么呢？”
“这你都不懂？如果一开始就把所有的话题都聊完了，往后还有什么可聊的呢？如果没话题了还死缠烂打，只会让女人对你反感！”
“噢，原来如此！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呢？”
“下一步嘛……就是等她对我产生依赖之后，再慢慢冷淡她，让她有想了解我的欲望！”
“这么麻烦？”
“本来就是，女人对你的喜欢往往取决于你在她心中的神秘感，你既不能让她了解得太透，又不能让她有放弃的念头。在这个迂回的过程中，如果你把握不好，很可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哦！”
“再接下来呢？”
“等我成为了她生活的一部分后，再和她聊心事、聊生活、聊家庭，再挖掘她心里的痛处，然后再来安慰！哈哈，等彻底得到了她的信任，还怕她不对我千依百顺？”
“听着好像有点道理哦！”
“废话，你还有的学啦！”
“哦，不过我觉得你好像还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！”
“什么啊？”
“颜值啊！你长得帅，女人才愿意和你聊，你要长得丑谁鸟你啊！”
“这就没办法喽，谁叫这是天生的！”
“滚你的蛋！”
俩混蛋追打了起来，一眨眼功夫，已不知去向。我心里百感交集，真恨不得立刻回家，查明究竟。
“刚要不是你按住我，我就要上去揍那俩混蛋了。”李凯怒道。
我克制住自己复杂的情绪，说：“别胡说，他们说的也许不是我妈！”
“我觉得就算聊了也没什么，像阿姨这个年纪的长辈能和他一个小毛孩聊个什么劲啊？顶多不就是些简单的问好什么的？只不过赵斐在他同学面前吹牛而已！”
刘子军说。
“就是，我妈怎么可能会像他说的那样呢！”我说。
“他刚才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，那混蛋那么有手段，我就怕万一……”李凯的话还未说完，刘子军打断道：“小云的妈妈小云自己最了解了，你这么着急干嘛？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李凯瞬间涨得满脸通红。
“瞧你紧张的样子！该不会是你妈妈去世了，所以把小云的妈妈当成了自己的妈妈了吧？”刘子军笑道。
“不是……阿姨……人确实挺好的！”李凯紧张道。
“对了，我明天要回家，你们和我一起去不？”我问道。
“我去，我要告诉阿姨，别理赵斐！”李凯激动道。
“大哥，你去可以，但千万不要乱说啊！本来就没什么，你这么乱说至我妈妈于何地啊？”
“就是啊，你要乱说话，没有都被你说成有了一样！”刘子军说完，又憨笑道：“不过这次我就不去了哈！”
“一起去啊，我妈妈肯定会很高兴的！”我说。
“不是，我周末还有别的事呢！”刘子军笑道。
“哎哟，你小子是不是有对象了？”我挠起了刘子军的痒痒。
“可以啊！你隐藏得不错啊！”李凯笑道。
“还没确定呢，只是一起去图书馆看书而已！”刘子军羞涩道。
我和李凯相视而笑。
周六晚上，我与李凯一同乘班车回家。为了防止妈妈临时删除记录，我回家前特意没通知妈妈。
到家已是晚上九点了，我直接开门进了客厅，李凯紧随其后。只见面色红润、长发披肩的妈妈匆匆走出了房间，黑色吊带睡衣内两颗雪白丰满的奶子跟着脚步一晃一晃的。
李凯顿时满脸通红，并羞涩地低下了头，然而他的弟弟却一点也不害羞，竟将牛仔裤高高撑起了。
妈妈常常独守空房，所以对门外的动静特别敏感，这一听见动静，就急忙走出了房间。她平时在外穿着还算保守，很少穿低胸的衣服。
至于她的睡衣为何如此性感，其实倒并非她有意卖弄，而是她的奶子实在太大，白天在外备受胸罩的束缚，夜里在家自然需要放松。再说，如今本就天气炎热，妈妈在家就更不愿戴胸罩了。
可对我而言本是习以为常的穿着，却在从小失去母亲的李凯眼里成了致命的诱惑。只见李凯虽低着头，但眼睛仍就不时地偷瞄妈妈，那早已不听使唤的弟弟将牛仔裤越撑越高。
妈妈注意到了李凯牛仔裤上映出的条形轮廓，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。
“李凯？李凯？在想什么呢？”我轻声问道。
李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，连忙鞠身掩饰，说：“没……没什么……”
“我还以为是你爸回来了呢！你这孩子，带小凯同学回来也不提前说声。”
妈妈对我埋怨着，又朝李凯微笑着说：“小凯，快进来坐吧！”
“过来吧！”我说。
李凯望而却步，想必是见到这华丽的客厅、复式的楼层，令他心生怯意。于是，我拉着他进了客厅，笑道：“坐吧！别不好意思嘛！”
李凯坐在了沙发上，仍旧一幅拘谨的模样。
妈妈问道：“你们饿吗？我煮面给你们吃吧！”
“可以啊！”
“不用不用！”我和李凯同时说。
妈妈柔声道：“小凯不用客气的，这么晚到家一定饿了吧！”
我说：“你做给李凯吃吧，我现在不饿！”
“你是不是在外面又乱吃东西了？”妈妈问道。
“没有，下午吃了很多水果，你做给李凯吃就好啦！”我不耐烦道。
妈妈盘起了头发，走进了厨房。
我立刻凑到了李凯的耳边，蚊声道：“等会你吃面的时候，我妈妈肯定会和你聊天的，你可别乱说话哦！”
李凯点了点头。
我立刻进了主卧，拿到了妈妈的手机，并顺利地解开了妈妈的密码锁。点入微信，只见“赵斐”竟显示在微信的顶端，我心中那道最后的幻想就这样彻底破灭了。
唉，赵斐的同学已经指名道姓，赵斐也说她老公是研究地质的，这还会是别人吗？只是我内心不愿接受，自欺欺人罢了！
我战战兢兢地点进了对话，没敢多看便一口气翻到了聊天记录的顶端。妈妈果然没有删除记录，顶端正是赵斐好友添加的信息。
添加日期是8月26日14:42，这正是我入校的那天，而且我还记得送妈妈上车的时候大概就是两点多。
赵斐虽回了学校，却计算好了时间。班车返回城里需要将近两个小时，赵斐的添加时间正好是妈妈独自一人在车上无聊的时候。
赵斐：“阿姨好，我是赵斐哈！”
妈妈：“你好啊。”
赵斐：“谢谢阿姨今天请我们吃饭！”
妈妈：“哪里要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去哪报到呢。”
赵斐：“哈哈，这本来就是学生会安排的任务嘛！”
赵斐：“再说我每天都要接很多新生呢！”
赵斐：“之前也没见过像阿姨这么客气的！”
妈妈：“（微笑）”
赵斐：“阿姨，你现在应该上车了吧？”
这小子是明知故问！
妈妈：“上了。”
赵斐：“坐到座位了吗？”
妈妈：“坐到了人不算多。”
赵斐：“那就好，因为现在还没开学，大二大三的学生大部分都还没返校。如果平时的周末，去城里的学生非常多，能有个地方站就不错了。”
妈妈：“这样啊那我以后要来看儿子还不能选周末了”虽然我很想脱离父母，并不希望妈妈真来学校看我，但见妈妈对我如此挂心，我心中不免有了一丝暖意。
再往下看，那天下午妈妈和赵斐确实聊了不少，但内容都很正常，甚至有些客套，根本不像赵斐说的那般，最多只能说妈妈为打发两个小时的车程并没有不理赵斐，仅此而已。
隔天，赵斐果然是晚上九点找的妈妈，但妈妈回复得非常简单。
赵斐：“宁静的夜晚，寄上我的温馨祝福，不知道远方的你是否安好！”
妈妈：“谢谢祝你安好（微笑）”
之后近两周时间里，赵斐每晚准时问候，妈妈都会回复，即使内容简洁。奇怪了，到底是妈妈不排斥赵斐？还是赵斐的言语令妈妈无法拒绝呢？
8月29日赵斐：“时间再紧，也别太忙，生活再忙，也别逞强，生命再强，还得向睡眠投降，早点休息吧！”
妈妈：“嗯早点休息。”
赵斐：“晚安。”
妈妈：“晚安。”
＊＊＊　　＊＊＊　　＊＊＊
9月16日赵斐：“睡了吗？”
妈妈：“准备睡了。”
赵斐：“那就好，早睡早起，不易衰老！”
妈妈：“好的你也早点睡吧！”
赵斐：“晚安。”
妈妈：“晚安。”
＊＊＊　　＊＊＊　　＊＊＊
9月17日赵斐：“繁星点点，月光皎洁，愿你洗去一身的疲惫，早早进入梦乡！”
妈妈：“谢谢你也一样。”
赵斐：“洗澡了吗？”
妈妈：“洗过了。”
妈妈：“你的文采也太好了吧。”
赵斐：“哈哈，过奖过奖。”
赵斐：“你知道吗？新生军训快结束喽！”
妈妈：“不知道小云去了学校都没怎么联系我。”
赵斐：“刚进学校都是这样的，脱离了父母嘛！”
妈妈：“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就怕他一个人生活容易被人带坏。”
赵斐：“也许他懂的已经很多了呢！”
妈妈：“什么？”
赵斐：“我的意思是要学坏早就学坏了，也不用等到大学呀，况且大学生都挺有素质的。”
赵斐：“放心好了，我会帮着留意下的。”
妈妈：“那真谢谢你了。”
赵斐：“不用客气。”
妈妈：“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赵斐的话怎么就这么听着让人生气呢？妈妈竟然还要请这种人吃饭？
赵斐：“那先谢谢阿姨啦！”
妈妈：“对了你大一也军训过吧军训会不会很辛苦啊。”
赵斐：“有同学来找我了，明天再聊，早点休息吧！”
妈妈：“好晚安。”
赵斐：“晚安。”
这晚的聊天内容比以前都多，而且是妈妈第一次提出问题，可为什么赵斐还主动结束聊天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