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0 章 他们有何资格封赏本王
这个天国不太平 by 三江口水
2019-2-13 11:06
想着那两名美貌的双胞胎姐妹花,杨秀清只觉自己心头火热一片,对身旁的杨长妹道:“你以后便在为兄的东王府掌管女官吧。对了,那两对姐妹呢?”
“东王是说朱九妹她们?跟随着去天王府取女官牌碟去了,很快便回。”
杨秀清这才知道美貌女官的名字叫朱九妹。
不过今天太累,来日方长,既然知道了这女官的名字,便不再担心她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,遂放心睡去。
…….
五天后,冯云山正在圣王王府后花园中,和苏三娘一道陪着怀孕的程岭南。看着程岭南已经开始有些隆起的小腹,冯云山心中踏实无比。
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。
自从冯云山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,一直感觉不是这个世界的人,心里总是有点悬着,不能彻底融入到这个时代中来。直到现在,身边有了两个女人,苏三娘与程岭南两人相处时间久了,也开始姐妹相称,一切都是这么的融洽。
而程岭南更是怀了自己的孩子,冯云山感觉,自从知道在这个世界,有了骨肉后,便彻底不一样了,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牵挂的人,通过程岭南腹中的孩子,自己与这个世界有了交融,他便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了。
这种心境,冯云山也是至于在这宁静的时刻,才能体会到。
可惜,宁静的上午被几名急匆匆跑来的人给打破了。
胡大妹率先在前,曾观澜、左宗棠随后,在王闿运和刘胜邦的带领下,赶来王府后花园找冯云山。
“咦,连大妹都来了。是有什么大事么?”冯云山心情不错,望向这几个历史上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,因为自己竟然成为同僚的人,问道。
“圣王,天国派人来宣天王诏书了,说是要褒奖圣王的功绩,还要重重地封赏众多老兄弟们。来人是黄维江、曾钊扬、傅学贤三人,以东王的妹夫黄维江为主。可能因为以前大妹与曾钊扬关系还不错的原因,他们找到我这里。我将他们挡在我那边,连忙告诉观澜他们,就赶来王府这里!”胡大妹资格最老,性子也最急,人还未到,便嚷嚷起来。
冯云山闻言,心中一怔,这三人都是东王的亲信,怎么天王会派他们前来?扭头转向旁边的曾观澜和左宗棠,让他们讲清楚点。
曾观澜上前一步道:“圣王,是这样的。天王从天京派来钦差,说是要对圣王以及将士们进行封赏!但这三人都是东王一系的,估计是东王派来的,只是打着天王的招牌。”
冯云山苦笑。这杨秀清闹的是哪出啊?
都快两年了,自己跟他们基本都没怎么往来。前阵子要来借兵,被自己拒绝了,如今又找上门来了。总不至于是看自己地盘大了,前来投靠吧?那唯一的可能,就是准备来抢夺了。
既然来了,就先见见,看他们用什么借口,耍什么名堂!
旁边的左宗棠却进言道:“圣王,左某觉着,这封赏不要也罢!虽说圣王曾经是天国的南王,但如今已经自立圣国,贵为圣王,一旦接受了天国天王的封赏,平白地便矮了一截。对我整个圣国不利,更何况,左某担心其另有谋算。”
左宗棠虽然不是太平天国中人,但他从一加入圣国,便充当冯云山谋士的角色,因此对于太平天国中的高层人物和关系,都有过问询研究,专门找胡大妹、黄益芸等天国老人了解过天王东王的性格特点。
此时眼看整个长江以南,满清再难维系统治,便面临着太平天国与圣国的利益纠纷了。
再联想到圣王冯云山曾经是天国的南王这层关系,左宗棠猜测着太平天国的用意。
王闿运也跟着附和道:“圣王,闿运也认为还是不要接见太平天国来的使者。找个借口将其打发掉。”
胡大妹也担心地道:“圣王,是不是大妹做错了?那我现在就回去,将他们三个赶走!”
冯云山笑笑,胡大妹虽然单纯,想得不多,但她对自己最为忠心。便摇摇头道:“不用。老姐姐,你做的很好。本王正要看看,杨秀清到底打什么主意!闿运,你领他们去驿馆,本王在那接见他们。”
左宗棠一听,暗暗点头。圣王已经表明了态度,在驿馆接见,便是将其当成外人,当成另一国的使者来对待。
……
冯云山见向自己长跪行礼的三人,道:“免礼,平身吧!”说完便坐在主座上,盯着三人。
其貌不扬的黄维江首先起身道:“南王,职下三人此次前来,是奉天王和东王之命,前来传诏,封赏南王,另外还要将天王和东王的几个事情要交代一下。”
冯云山一动不动,只是静静地笑着。
黄维江有些楞了,提醒道:“还请南王准备接旨!”
冯云山有些好笑,略带嘲讽地道:“本王乃是太平圣国的圣王,凭什么要接你太平天国的旨?有什么事情,直接说吧!”
脸上全是花白斑疮、长相丑陋的傅学贤站了出来,喝道:“南王,你敢对天王和东王不敬?”
冯云山还未搭话,站立在身前的刘胜邦便猛地过去,只听啪啪几声,傅学贤花白相间的脸上,都凸显着血红的巴掌印,却是被刘胜邦掌嘴了:“竟敢对圣王不敬!要不是看在你是太平天国派来的使者,早将你斩首了!”
一旁的黄维江有些蒙了,刘胜邦他是认识的。以前唯唯诺诺的,只是个武夫,没想到如今竟然这么强势。
身后的曾钊扬赶紧上前,道:“南王,刘兄弟,还请息怒!职下也只是听从天王东王命令而已。大家都是自己兄弟,不要伤了和气!”
曾钊扬是天国老人,并且以前曾协助冯云山编写教规、太平军制,很是熟悉。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杨秀清将他也派来了。
冯云山见曾钊扬出面,才开口道:“曾兄弟,本王给你面子,暂不跟这些狂妄之徒计较。便由你来给本王说说,到底有什么事情?”
傅学贤还想插嘴,一旁的黄维江狠狠瞪了他一眼,将他拉住。
“南王,天王封您为前导又正军师,八千岁。”傅学贤说着,却又说不下去了,稍想了下,才缓道:“天王在天京日夜期盼着南王,希望能与南王团聚,共享小天堂富贵!”
这话一出来,旁边的胡大妹不由神色一动,脱口而出:“真的?天王真的封圣王为又正军军师,授八千岁?还盼着和圣王团聚?”
一旁的傅学贤立马站了出来,从黄维江手中掏出圣旨,向胡大妹晃了晃,道:“当然是真的!圣旨都下了!”说着,拉长声调,唱道:“朕奉上帝圣旨,天兄耶酥圣旨,封南王冯云山为前导又正军师,位列八千岁!着其携子随黄维江、曾钊扬、傅学贤三人回天京觐见。三弟,朕与四弟甚是想念!”
冯云山笑了!无论这是不是洪秀全写的,都与杨秀清脱不开干系。
这里面的门道,除了胡大妹这种直肠子的人外,傻子也能看出来,就是想将自己骗到天京。然后便由得他们了。就算不是被害死,也必定会软禁起来。冯云山要是信了,才怪呢!
只是,这如果是杨秀清的手段,不应该如此简单啊。
想到这里,冯云山问道:“既然天王和东王想念本王,便移驾来广州如何?正好天王许久没回花县老家,可以顺便回乡看看。”
黄维江和曾钊扬面带难色,傅学贤却叫道:“怎可如此?东王和天王何等尊贵,岂能轻易出天京?南王,只能是您辛苦一趟了。”
听见这话,冯云山也不想再与这帮人虚与委蛇,朝刘胜邦使了个眼色。刘胜邦一拍手,驿馆外冲进来数十人,将黄维江、曾钊扬、傅学贤三人按倒在地。
“南王,这是为何?”黄维江问道。傅学贤更是连声咆哮,却被刘胜邦连拍两下,嘴巴都肿了起来,只能呜呜地呻吟。
“为何?就为本王是圣王,是这华夏,是这整个天下的圣王!什么天王,什么狗屁东王,他们有何资格来封赏本王?”冯云山哈哈笑道,显得有些狂妄:“就算太平天国的天王之位,如今也不看在本王的眼里,可笑杨秀清还以为区区一个又正军师和八千岁的虚名,本王能动心?可笑之极!”
“想骗本王前往天京,进而软禁起来?进而以本王的名义,接收圣国领地?”冯云山冷笑一声,逼近黄维江,盯着他的眼睛道:“说吧,杨秀清是不是如此打算的?”
旁边的傅学贤早脸色惨白:“你…..,你怎么……”
黄维江强装镇静道:“不是的,南王。东王与南王是亲兄弟一般,又怎会……”他话未说完,只是,这否认的话,他自己也说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“够了!”冯云山大声道:“从今天起,我圣国与太平天国彻底没有关系!无论谁,想是打圣国主意,都是本王的仇人!”
当然,太平天国中,像胡以晄、黄文金那样的战将,冯云山是愿意当自己人的。不过,这些人却有股愚忠,不是效忠洪秀全,便是效忠杨秀清。因此,只要他们没死,这些人,也当不了自己人。
想到这里,冯云山对胡大妹说道:“老姐姐,你就不用操心了。帮云山将家看好,不要让清妖等有可趁之机便成。这事,云山回处理好的!”
见冯云山如此说,胡大妹不再多言。
左宗棠刚想说点什么,这时,刘胜邦和曾观澜带着数名王府卫士,领着傅学贤过来了。只见傅学贤身上衣服褴褛,嘴唇破了,还有些血迹未干,哭丧着脸,浑身还带着一股烧焦皮肉的糊味,显然是吃了不少苦头。
“圣王,这位太平天国的扶天侯傅学贤。胜邦稍微让他吃了点苦头,便表示愿意归降我圣国。他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愿意透露出来。”刘胜邦禀报道:“另外,我们还在俩人的贴身处搜出几份封赏圣旨,均是针对圣国的主要官员,想拉拢我圣国官员投靠太平天国。傅学贤透露,东王另外已经派人送出了许多,因为这几份封赏的都是重要目标,便让他们随身带着,想找机会亲自前去劝说。”
“很好!竟然还来挖本王的墙角!”冯云山冷笑一声:“看来是本王软弱了太久,都觉得本王好欺负了!”冯云山有些郁闷,自己刚才还想劝说曾钊扬投靠,没想到,报应来得这么快,对方也展开了一样的手段。
冯云山转头朝谢享才道:“享才,通知黄玉昆和范汝增,由你们内务部和司法部牵头,他们警务部配合,派人彻底暗中调查接到天京方面封赏之人,记住,不得让目标对象知晓,反而造成麻烦。”
转头又看见傅学贤,他对此人很是不喜,便道:“胜邦、闿运,你们几个也跟着一道,再对此人仔细盘问一番,一定要掌握东王到底向哪些人进行了封赏。”说到这里,他发现跟随在后的曾观澜有些异样,便停止,挥挥手让众人都出去。
等刘胜邦和王闿运将傅学贤押下去后,曾观澜猛地跪在冯云山面前,放声痛哭道:“圣王,天养叔,他战死在武昌城外了。”
“什么?天养叔战死了!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冯云山也是一惊,跟着心中一阵绞痛。曾天养那高大魁梧的身影,慈祥的面容,浮现在他眼前。
“应该是六七天前的事情了。还是观澜刚才盘问傅学贤的时候,听他说起。怕其怀疑,观澜只是草草打听两句,证实了此事便没再多问。”曾观澜抽搐着肩膀,显然很是难过,呜咽着道:“前番听细作来报,天养叔确实是在围攻武昌城,前两天细作还报说是武昌的曾妖头打了个大胜仗,杀了许多天国将士,还击毙一名天平军大将,将首级送往京师。只是没想到,竟然就是天养叔!”
“可怜我天养叔,战死不说,还被武昌的清妖割下头颅,送给狗皇帝邀功领赏!可怜我天养叔,尸骨不全。”曾观澜猛地抬头看着冯云山,眼睛通红,叫道:“圣王,不知圣国合适出兵攻打武昌,观澜求您早日为天养叔报仇!”
冯云山点点头,道:“放心,本王这就下令攻打武昌,替天养叔报仇!不管是谁杀害的天养叔,这笔账,都要算在曾国藩曾妖头的账上。还有战死在永州城的卢七兄弟,被那向荣向妖头害死,总有一天,本王也要讨还这笔血账!”
这边,曾观澜却开始冷静下来,劝道:“圣王,方才观澜仇恨攻心,过于心切了!还请恕罪。现在觉得,报仇不必急在一时!要攻打武昌城,却是大事,需从头谋划。那曾妖头能击败太平军,战力不弱!仓促起兵,恐反而让讨虏军将士受损失。而今,最重要的却是应对东王那边的封赏。”
见冯云山点点头,曾观澜也平复了下心情,头脑更加清晰起来:“圣王,杨秀清封赏我圣国官员,虽说不得不防,但观澜又以为不能搞得风声鹤唳,无端猜忌将士们,反而中了杨秀清的离间之计。还是让范汝增他们派出细作,暗中监查即可。而对于前线领兵之将,若是背叛则危害太大,若有怀疑之人,还是召回广州,以回黄埔军校学习的名义,调换主将,以防万一。”
冯云山见曾观澜心情激荡之下,还能迅速冷静下来,替自己谋划,不由点点头:“观澜你成熟了不少!便应当如此。只是,本王以前将拜上帝教改组为中华复兴会,看来很不成功。观澜你如今掌管庶务部,要多往这方面想想,如何才能彻底摆脱拜上帝教的影响,一来可以杜绝太平天国的渗透,二来,可以将后来的天地会党等真正容纳进来。”
曾观澜却道:“圣王,这复兴会,想法很好,但总感觉缺少了那股凝聚力。圣王,要是真正想将复兴会发展起来,没有那些读书人和地方乡绅的参与,很难做到。如今圣国的政策也在往这方面探索,但步子迈得太大,又会遭到原来的廣西老兄弟们反对。因此……”
冯云山默然!中华复兴会,有点是他的心病了。原本想仿照后世的那些先进政党,成立中华复兴会,将所有反清的汉人和中华同胞们,凝聚在一起,让自己掌控力更强,没想到,如今却不伦不类的,反倒还没有原本改良的圣教有凝聚力了。
想到这里,冯云山就是一阵头痛,这个问题,实在是过于复杂,即便是后世也是反复探索,经历上百年还不能完善,如今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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